千百年来，人类始终绞尽脑汁阻止狼群靠近牲畜。但从前的人可没有无人机这种神器。
如今，一支活跃在加州-俄勒冈边境的生物学家团队，正用无人机对着狼群狂轰AC/DC乐队《雷霆万钧》的摇滚神曲、电影片段和真人怒吼——这场持续进行的实验中，顶级掠食者被声波攻势逼得远离牛群。
"我受够了！"2019年电影《婚姻故事》里斯嘉丽·约翰逊的怒吼从天而降。
"那怎么办？难道要我当哑巴？"搭档演员亚当·司机立刻吼了回去。
灰狼曾在上世纪中叶被猎杀到濒临灭绝。自从1990年代中期在爱达荷州和黄石国家公园重新引入后，其数量暴涨——北落基山脉种群甚至已被移出濒危物种名单。
如今华盛顿州和俄勒冈州活跃着数百头狼，加州北部有数十头，五大湖附近更游荡着上千头。
狼群回归意味着与牧场主的冲突升级，后者则祭出越来越骚的操作：带电围栏、狼群警报器、护卫犬、骑马巡逻、陷阱转移，现在连无人机都上场了。在非致命措施失效的地区，官方甚至会定期批准猎杀狼群——比如上周华盛顿州刚通过决议。
美联社早前审查各州及联邦数据发现：2022年全美10个州约有800头家畜命丧狼口。
美国农业部动植物卫生检验局的科学家们开发出这套无人机驱狼术——趁夜晚狼群最活跃时，用热成像仪监控，再用无人机进行声波骚扰。2022年的初步研究证明：通过外挂喇叭播放人声确实能让狼群吓破胆。
研究团队成功记录到狼群狩猎被中断的场景。项目首席研究员达斯汀·朗莱克第一次目睹时，笑得嘴角咧到耳根。
"如果能降低狼群的负面影响，人狼共存的局面就更可能实现。"朗莱克表示。
无人机预存了音乐、枪声、烟花爆炸和人声片段。飞行员会先随机播放三段音频，比如《婚姻故事》吵架戏或带着尖啸与炸裂电吉他的《雷霆万钧》。
若不见效，操作员还能即兴发挥——对着麦克风吼两嗓子，或播放预设清单外的彩蛋曲目。最受青睐的是五指死亡拳乐队翻唱的《蓝调暗黑曲》，狼群逃窜时正好播到那句"You turned and you ran"（你转身逃跑）堪称绝杀。
今年夏天，农业部无人机持续在俄勒冈-加州边境冲突高发的牧场执行护牛任务，同时研究狼群反应。加州鱼类野生动物部透露，八月巡逻范围首次南扩至塞拉河谷。
但狼群是否会习惯无人机仍是未知数。欧洲牧民早就用悬挂飘动布条的长线吓阻狼群，但狼最终会明白这些旗帜并无威胁。
环保主义者却对无人机充满希望——毕竟它能变换不同地点和方式吓唬狼群。
"狼害怕新奇事物，"生物多样性中心的护狼倡导者阿马洛克·韦斯说，"人类总幻想狼是无所畏惧的猛兽，其实不然。"
这项技术也有硬伤：带夜视和喇叭的无人机造价约2万美元，需专业操作培训，在林木茂密区效果打折，对多数牧场主并不现实。
接待过农业部无人机巡逻的北加州牧场主都承认，目前牲畜死亡率确实下降了。
"我很感谢他们的努力，但这并非长久之计，"沙斯塔山北部牧场主玛丽·里克特直言，"就怕过段时间狼突然醒悟："这玩意只会嚷嚷，根本伤不到我"。"
若能证明牲畜遭狼猎杀，牧场主可获得补偿。但牛群长期应激导致的出生率下降、肉质变硬等损失却无处索赔。
里克特表示，若无人机长期无效，她可能关闭经营四十多年的牧场。她希望获准在狼群攻击牲畜或多次闯入领地时直接开枪。
如果这项技术最终验证有效且成本下降，未来牧场主或许只需对狼喊话就能化解危机。
驻俄勒冈州的保罗·沃尔夫（没错，姓就是"狼"）作为农业部西南区主管，是无人机飞行员中的五指死亡拳乐队铁粉。他记得早期试验时，有头狼最初对无人机充满好奇，直到飞行员通过喇叭发话——
"操作员喊了句："嘿狼兄，快滚！""沃尔夫笑着回忆，"那狼立刻松口逃之夭夭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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